巴尔干

wb:明天也要出大问题

【蛋壳】爱是什么

创作不易,请勿挑刺



郑丹妮第一视角



爱是什么,我不知道。


放学后,新来的同桌和自己一起站在校门口张望。

“诶丹妮,我爸来接我了,你怎么回去啊?”

“啊,我……我自己回家,反正也不远。”

“那我走啦,你路上注意安全,拜拜。”

“拜拜。”


看着同桌扑进父亲的怀里,撒着娇说晚上想吃火锅,同桌父亲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梁“好好好,带你去吃”。说不羡慕是假的,谁不渴望父母的爱,我叹了口气,迈步往家的方向走去,说是家好像也不太合适,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住,所以,还是称呼为“房子”吧。


哦对了,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郑丹妮,今年十八岁,在中泰高中读书。

至于我为什么自己住嘛,我不是很想提我那只给钱不管死活的父母。


从学校到我家,我都是自己走着走。


“妮妮啊,放学了吗?”

“是啊阿婆。”


走在路上,总会有很多人跟我打招呼,邻居家顽皮的孩童,摊位上忙碌的大叔大婶,在街角晒太阳的阿婆,因为我在他们眼里很乖,学习又好,他们都很喜欢我,但,终究都不是我的归宿。


回到——房子里,空无一人,我懒得做饭,白天阳光快乐的伪装此时统统卸下,我疲惫地躺在床上,拿手臂遮住了眼睛 。


好累,好饿,但是我不想动,好烦啊为什么还要活着。我是被半夜的雷声吵醒的,烦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,黑着脸从床头柜里翻出安眠药,抠出一片就着唾沫咽下。明天还要上课,又要装好孩子……这样该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,烦死了。



“丹妮,丹妮?你有在听讲吗?”

我猛然回神,看着讲台上的女人面露不悦,磕磕绊绊地说:“我,啊,我在听讲。”

“那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。”

什么啊我刚刚根本没有听课啊……

“抱歉老师,我不会。”

“算了,你先坐下,放学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


我迷迷瞪瞪地坐下,看着讲台上的女人,我们新来的班主任,陈珂。


胃部一阵绞痛,无语了,只是每天不吃早饭不吃晚饭而已,胃疼是怎么找上我的?我把左臂放在腹部,紧紧揪着衣服,呼吸都放的很轻很轻,唯恐变化的气压压迫到我脆弱不堪的胃。

冷汗浸湿了我后背的衣服,黏糊糊的很难受,我咬着下唇,拼命想把精力集中在课堂上,想把疼痛忘在脑后。但是尖锐的疼痛无时无刻不锤击着大脑皮层,我只能微微颤抖着把额头抵在手臂上。


下课铃声终于响了,身边的同学纷纷收拾书包准备回家,我却像被抽去半条命一样趴在桌子上,意识有些模糊。


“陈老师,郑丹妮不舒服。”

“她怎么了?你们先回家吧,我带她去医务室。”


紧接着,我陷入了一个很香的怀抱,不是我以为的木质香,相反还有些甜甜的,原来陈老师喜欢甜甜的香水。



当我醒来的时候,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白花花的天花板,我眯着眼睛转头,看见陈珂皱着眉在看手机。胃里尖锐的疼痛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饥饿感。我试着活动了下手脚,右手动不了,好像被什么绑在床边的栏杆上。


我没动弹,继续眯着眼睛装睡,看见陈珂往上扫了一眼,起身叫来了校医,校医给我拔了针,把我被固定住的右手松开,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,就离开了。


陈珂走到床边,轻轻揉着我手背上的针孔和被绑过的手腕,有点疼,疼到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浸湿了眼眶。


“醒了?醒了就把粥吃了吧。”


我见瞒不下去,乖乖坐起身,接过她递来的热腾腾的小米粥,拿勺子搅着。


“我打电话给你父母,他们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


我搅粥的动作顿了顿,冷笑道:“他们?他们巴不得我死了。”

陈珂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话,继续低头看手机。我把粥吃完,看着我手腕上勒出的红痕,问道:“为什么绑我?”

陈珂接过我手里的空碗扔进垃圾桶,说:“固定一下,怕你睡着了乱动碰到针,断在皮肤里就不好办了。”

陈珂看着我,叹了口气,又说:“走吧。”

我下了床,跟在她后面。



陈珂没问我我家住哪,我也没说,班主任应该都知道自己学生的住址。但是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景色,我终于忍不住了,开口说:“陈老师,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。”

陈珂专注于路况,说:“我也没说要把你送回你家。”

我不再说话,低头抠着手指。

趁着红灯,陈珂腾出手拍了拍我的头。


陈珂把我接回她的公寓,公寓不大,但是布置得很温馨,比我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好多了。



这一切很像做梦,我穿着陈珂的睡衣,坐在陈珂的床上,鼻尖萦绕着陈珂身上甜甜的香水味,看着也穿着睡衣的陈珂坐在一旁翻教案。


注意到我一直在打哈欠,陈珂收了教案,给我掖好被角,说:“快睡吧,我去书房。”


我很想说没有安眠药我睡不着,没有人陪我也睡不着,但是陈珂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,我看着她的背影,叹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。


迷迷糊糊间,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我旁边躺下,身边的人很温暖,我呜咽了一声,钻进旁边人的怀里。那人身体僵了一下,还是容许了我的动作,温柔地把我揽在怀里。


父母离婚以来,这是我第一次睡觉睡得这么安稳,半夜没有醒。



早上起床的时候,陈珂已经做好了早饭,看见我从房间出来,过来摸了摸我的头,说:“那是卫生间,去那洗漱吧,我给你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,一会儿过来吃饭。”


坐在餐桌旁,我看着面前热腾腾的早餐,突然觉得鼻子一酸,眼泪就想往下掉。


有多久了,有多久没有吃过热乎乎的早饭了,有多久没有睡过那样的好觉了,我不记得了……


放学后,我依旧像往常一样,跟同桌告别之后,准备自己走回那个空荡荡的房子。却被人叫住了。


“丹妮,这边。”


我回头一看,是陈珂。

她向我招了招手,示意我过去。我走到她旁边,她拉着我的手,带我往学校的停车场走去:“走吧,我带你回家。”

我低着头,说:“不用了,陈老师,我自己能回家。”

陈珂摸了摸我的头,说:“你家的情况,我已经知道了,我……”

“陈老师,”我抬起头看着她,透过泪水,看不真切,“如果你只是怜悯我的话,大可不必,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。”

陈珂连忙摆了摆手,看起来有些慌乱,说:“不是这样的,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”

我抹掉眼泪,沉默地看着她。

陈珂突然变得好像很害羞,挠了挠头,说:“我其实,我其实很喜欢你……不是因为想让你答应让我照顾你编出来的理由,是真的。我知道这有些突然,但是,我,我内个……”

看着手忙脚乱解释的陈珂,觉得有点好笑,我揪住陈珂的衬衣领子凑近她,说:“陈老师,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?”

陈珂笑了笑,说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她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,说:“你不像平常看到的那么快乐,相比于热闹,你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,还有……”

陈珂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腕,灵巧的手指解开了我的腕带,露出了底下伤痕累累的皮肤。


“你想过自杀,任何方式,还不止一次。”


我瞪大了眼睛,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


陈珂微微叹了口气,把我抱进怀里,摸着我后颈,轻声说:“别怕,以后我来保护你,好不好?给我这个机会,好吗?”


回答她的是我的号啕大哭。




放学后,我和同桌一起在校门口张望。


“诶,我爸来了,我先走了啊,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
“嘿嘿,我不自己走着走回家啦。”

“那你怎么回家?”

我得意地指了指不远处倚着车等着接我的陈珂,说:“我也有人接我回家!”


“妮妮,洗手过来吃饭啦。”

“来啦!”


“哇,好香啊。”

“多吃点,看你瘦的,都没几两肉,抱起来硌得慌。”



晚上躺在床上,陈珂低着头往我手腕上抹着黏糊糊的药膏。

我不乐意涂,哼唧着想把手收回来。陈珂不满地轻拍了下我的胳膊,说:“别闹。”

“哎呀,这是啥啊,黏不拉几的。”

“去疤的药膏,小姑娘多水灵的皮肤,让你糟蹋成这样。”

她涂好药膏之后,抬起头认真地说:“我会慢慢抚平你所有的伤疤。”

我看着她的眼睛,心里一热,主动凑上去含住她的唇。


“谢谢你。”


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放肆地在陈珂怀里不安分地乱拱,陈珂点了点我的鼻子,说:“以后不许吃药了。”

我从她怀里抬起头,说:“你亲我一下,我就不吃安眠药了。”

陈珂无奈地笑了笑,依言在我唇上吻了一下,低声说:“小破孩儿。”

我再也没有吃过安眠药。



所以爱是什么呢?我不知道,反正现在有人爱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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